春半

磕爆巍面骨科

巍面《花吐症》

       患上花吐症的第三天

       特调处众人开始研究镇魂灯,为了沈教授,他们得尝试着把那个几天前还想着置之于死地的大boss复活,要不然……

       “到底行不行得通啊!”祝红催着拿着镇魂灯半天没动静的林静。

       “根据古籍,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   “理论什么呀理论!”

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 有时候沈巍想,就这样吧,他们是双生,也理应双亡。如今海晏河清,地星海星之间的矛盾也已解决,他似乎也没什么好挂念的。如果为了自己的生而让鬼面被动地活过来,难保不会惹他生气。毕竟,惹弟弟生气伤心的事情,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。

       他第一次将这种想法告诉赵云澜的时候,向来吊儿郎当笑嘻嘻的赵云澜陡然变了脸色,扯着他的衣领臭骂了他一顿。

       “什么时候黑袍使大人也学会逃避了!你以为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吗?愚蠢!与其自以为是地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号逃避现实,还不如把他从黑暗中拉回来讲清楚,他是爱你也好恨你也好,总有个结果,而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稀里糊涂地两个都没了!”

       “难听一点地说,把鬼面拉回来,就算他拒绝了你,那也是你死他活。告诉他,你从来没有抛弃过他、你爱他,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去死了,多好!”气到不行的赵大处长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。

       “……”不可否认,沈巍动心了。是呀,鬼面的黑化都是因为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。天知道他有多希望他的弟弟能够开心地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阳光底下,而不是被黑暗困住双脚。

       于是,心里的小火苗又被点燃了的沈巍出门去往特调处。

       “有……结果了吗?”沈巍带着些小心翼翼,轻声开口,似是担心喉咙太用力会开出花来,又似是怕太大声打破了希冀。

       而众人的沉默就像是一阵不猛烈的风却轻而易举地将那簇火吹熄。沈巍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,就被强烈的呕吐感扭曲了五官。他尽力遏制,在抵达洗手间后扶着冰冷的洗漱台用力咳嗽,花朵似乎在喉间慢慢绽放,花枝向下延伸仿佛戳到了心脏。活该,他在心里想。呼吸被阻断的感觉不好受,沈巍脱下眼镜,什么都没做,只是静静地等着那株双生花从喉间生长出来。

       众人着急的询问声被门隔绝在外,沈巍将好不容易咳出的花单手握在手心里,另一只手轻轻地从枝末抚摸到鲜红的花瓣上。随后用水冲去手上因抚摸花瓣而残留的血,单手整理好自己后从容步出洗手间,面对众人的关心也只是微微一笑,当作告别。

       临走前,沈巍将镇魂灯带走了。

       夜晚。男人把浴袍裹得严实,光脚踏入房间,脚下未干的水印下了一个个渐渐淡去的足迹。手里捧着一束红如鲜血的花,他垂眼注视着那团红,眼中的温柔恰似冰川融雪,细水流长。

       晚安。沈巍最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红以及一旁的镇魂灯,带着不可说的期待入了梦,反正,能看见他的吧,不管死后或是梦中。
 
       患上花吐症的第四天。

       沈巍很满意,一睁眼微微侧头就可以看见他的双生花。‘好像……比之前枯萎得要快。’脑里闪过一丝疑惑,顿时又觉得有些可惜。

       双生花代表着他和弟弟,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十分珍贵的,他很珍惜每一株从他喉中长出的双生花,即便知道此花是以他的心脏为土壤、以他的生命力为养分开出来的,他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   靠在床头,沈巍正在等待早晨的第一株花。熟悉的窒息感逐渐强烈,他放松喉咙,甚至希望他的花能开得更完整些。沈巍的耳开始有了轰鸣声,在一片模糊的杂声中他听见了鬼面的声音。身子一僵,沈巍无比感谢此时的窒息让他听清楚了心上人所说的每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 其实只有一个字。“哥。”充满信赖的、愉悦的、担心的、绝望的……还有满是恨意的。

       当双生花生出,听觉恢复过来,声音也随之消失了。沈巍在初生的花瓣上落下一个吻,哥哥很快来找你,再也不放开你。

       沈巍向学校递交了辞职申请,安心呆在家里。他仔细地将每一株花安置在一个花瓶中,与镇魂灯摆在一起。其实他也不清楚当初为什么把镇魂灯带回来了,也许是还不死心吧。

       弯腰细细看过每一株双生花,已经枯萎了的、焉哒哒的、盛放着的……都得到了他的珍视。沈巍直起身来,去给自己做饭,他不允许自己因为别的原因死去,除了双生花,谁也别想夺取他的生命。

       房门轻轻关上的一瞬,还在盛放着的花一点一点褪去鲜红,淡淡的红光如水般流入镇魂灯中。镇魂灯弱弱地闪了一下,像是在回应。

       再一次拒绝赵云澜等人的探视,沈巍将一封简短的信放置在玄关处。算是遗书吧,他想。他已经越来越虚弱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几天后的生日。要是可以的话,他想在生日当天离开。双生,双亡。

       习以为常地咳出一朵花后,沈巍走向卧室,眼睛在看到房里已经全部枯萎的花后透露出了些可惜。他将手里的花插在花瓶中央,仿佛能够在下一秒滴出血的双生花在一束枯花中十分显眼。

      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,沈巍都一直在花前,眼中只有随着咳嗽次数的增多而多出的红。

       而本来吸取花中能量的镇魂灯像是突然失了灵,也因此,沈巍无缘得知为何他的花枯萎得如此之快。

       也许是面临生死吧,沈巍没有太多地纠结于他对弟弟不一般的浓烈的感情。这感情看似来得突然及凶猛,其实是沈巍往日死死压住后的爆发。他一直不愿意去想、去承认对鬼面的感情。早该认清的,谁家兄长会渴望以最大的力度将弟弟困在怀里、会渴望弟弟只呆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。就像……幼年时期一样。


春半说:有私设的,生日是胡编的,面面会回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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